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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隐肆饮(1 / 2)

☆、隐肆饮

“隐肆”还真是隐肆。

不管乱世、太平,不管饿殍千裏、谷物盈仓,总有那么一些地方永远歌舞升平、酒绿灯红,盛开在寻常人到达不了的地方。

彭城东边集市尽头一大片的地,裏面松柏长青,簇拥着点点高楼,“隐肆”说是食肆,招待的却不知是哪方高人。

风信子被轿子颠了又大半个时辰,再次双脚着地的时候,看见的是背山面水的好景致。她忍不住伸了一下懒腰,又吹了一声口哨,看着从轿子裏低头而出的温高门,不禁说道:“我说你怎么不怕袖子当集市扫帚,原来压根地都不沾。”

“阿信,宽衣博带,本是汉人风仪,你自夸见多识广,怎么还大惊小怪?”,孙彦从轿子裏出来,笑笑道。

风信子翻白眼,然后看了看温岫那长及地面的袖子,有点儿不忍的表情:“好说,阿信没见识,不过最要紧的还是阿信小家子气,看着白花花的绸缎当扫帚有点儿肉疼。”

温岫看了风信子一眼,然后对孙彦说:“仲林此处,一个‘隐’字,恰如其分。”

风信子眼睛凸了凸。

孙彦微微摇头:“何足挂齿、何足挂齿!”

正说着隐肆的掌柜领着四名侍从面带笑意的迎了上来,恭恭敬敬的行礼:“温大人、孙大人、风校尉驾到,隐肆荣光,几位请!”

四名侍从,一名前面引路,另外三名,微恭着身,陪着三人,那掌柜便一路说些话。几人恭敬、但并不谄媚,清淡、但绝不冷场,客气、也没有过分热络,倒也叫人自在,就连风信子这等贱民也丝毫没有感觉沾了天大的光。

数人一径上了三楼,映入眼帘的便是西边平天山的苍翠巍峨、东边流水潺潺与芦苇起伏。风信子暗中喟嘆,原来这孙癫子也是有点身家的,难怪总想压过温高门一头。

耸耸肩,未等大掌柜安置位置,风信子一屁股坐在了东侧主座。

那大掌柜达官贵人想必见得多,但风信子一身胡人做派,粗鲁不合汉人规矩,倒叫他瞬间一楞,旋即又笑着驱前。

风信子做事有纹有路,笑嘻嘻的看着四面,信口说道:“这位置好!我喜欢,掌柜的,阿信就坐这儿了。”

掌柜又是一楞,眉头微动时候便有些了然,却不禁看向孙彦。

风信子把掌柜的表情看在眼裏,痞痞说道:“掌柜的,小子不坐主位,你打算让谁坐啊?”

呃~这个问题……确实有点儿难,掌柜的原就头疼着。

“温高门、孙癫子,来呀,你们一左一右就坐阿信两侧吧!”,阿信不管掌柜的,豪气朝两人招手:“瞧我把一前一后的风景都让给你们了,你们还不得谢我么?”

温岫款款一笑,暗夸阿信虽然粗鄙,到底心思玲珑,他笑着做请:“仲林,隐肆虽是你的物业,但还让长卿这做长官的有这一次面子,请!”

孙彦略低头,而后扬起笑容来:“照仲林说,今日的堂上客,该是阿信。”,说着伸手示意。两人便一南一北,坐在风信子两侧。

两人皆是规矩跪卧,风信子没理他们,反正她该丢的脸已经丢尽了,日后只图自己痛快就好。

不一会,高楼上四面竹帘俱下,帘外游廊上轻轻细细的声音传来,紧接着一色的玄色影子盈动。又另有清丽女子穿着曳地靛青曲裾,不疾不徐的给他们上菜。

那些女子敷铅粉、晕胭脂、点绛唇,长发如云砌,衣衫似柳飘,细致的脚步、微微翻飞的裙裾,是迥异于明月姐的一种含蓄而恬静的美丽。风信子看得默然,眸子裏似染上了一层倾羡之色,但细看了又似淡漠旁观。

温岫与孙彦各自看在眼裏而不动声色。

不一会,上菜毕,又另有三名更为貌美的红衣女子上来,跪卧在各人身侧,殷勤布菜。

温岫、孙彦习以为常,只见温岫轻压袍袖:“请。”

话音刚落,帘外轻轻几声罄音,似风吹铜铃,随后笙箫、箜篌融融合奏……

风信子吃的默然,知道这大约便是高门族子的做派,有人伺候,有人奏曲,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围着他们转。而嘴裏大啖着的羌煮,与她往日吃过的大不相同,鲜美肥厚、汤汁浓郁,叫人难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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